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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4日 Frank Vogel——人生赢家（一）
Pacers正在承受一波五连败，今夜之后，这个数字可能会跳到六，甚至更多。然而，Frank
Vogel，在步入Bankers
Life Fieldhouse更衣室外的走廊，接受赛前媒体例会时，仍然保持积极乐观。 看上去他似乎是想先下手为强免得被讽刺而强颜欢笑，但这就是典型的Vogel教练——尽管他那因伤病残缺不全的球队深陷连败泥淖；即便24小时前球队在波士顿刚刚因为最后时刻被抢断丧失追入加时机会新添一败；纵使两晚之前在华盛顿，加时赛中球队最后一攻只能以Roy Hibbert的绝望三分投篮结束，他依然乐观向上、满口赞誉，并且乐于配合。 当然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如今万象更新，战绩好转，Vogel更开创了自己的个人里程碑：周五面对克利夫兰的胜利让他191场胜利的执教成绩超越了Larry Brown的记录成为了Pacers NBA执教史上胜利最多的主教练。而在这周末3月7日对阵纽约的比赛中，他又将再添纪录：执教NBA比赛329场。这一记录是由4位执教Pacers四个赛季的共同保持的，他们分别是：Slick Leonard，Jack Mckinney，Larry Brown和Rick Carlisle。Vogel教练的胜率比四位前辈都高，甚至超过了Pacers历史上除了Larry Bird外任意一位。（Bird执教的三个赛季，恰逢Pacers阵容的黄金时期：球员阵容稳定，经验丰富，充满天赋。） 在经历过上赛季的梦幻开局后，Vogel笑看现在一切：Pacers在去年三月第一周前仍然保持着联盟最佳战绩，然而接下去球队开始遭受伤病折磨，战绩一落千丈，七战六负更像是一支乐透区球队。他的风度、乐观和积极虽然带给人“他不够才华，不够强硬，无法带领一支百战之师获得总冠军”，但不可否认的是：Vogel教练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一个即便在午夜也能看到他灿烂笑容的乐观主义者。 这就是Frank Vogel教练，尽管他的母亲也不知道他的乐观从何而来。 “就算那人只有2%的有点，都会被他挖掘出来，”母亲Fran Vogel说，“然后他就抱着这2%不断发挥。” 他也把这样的精神运用在了管理球队上。在2011年1月30日取代他的导师之一Jim O'Brein成为Pacers新任主教练后，他就表现得毫无掩饰地乐观。彼时Pacers战绩为17胜27负，距离东区季后赛圈有两场胜差。时任NBA最年轻主教练的37岁的Vogel宣布：“我预计今年闯入季后赛。” 就这样Pacers上下被新教练带来的阳光气息焕然一新，更不用说一些关键的战术变化，他们赢下了接下去八场比赛中的七场，赛季结束时获得了20胜18负，自2006年后第一次重返季后赛，结果首轮惜败芝加哥。 接下去的缩水赛季球队战绩来到42胜24负，季后赛闯入第二轮，与当年总冠军Miami Heat鏖战六场落败。再下来一个赛季战绩为49胜32负（因Boston爆恐案少赛一场），东决与Miami又战七场落败。而上赛季虎头蛇尾的56胜26负，又是东决对阵热火，六场后退出冠军争夺。 本赛季伊始就是霉运连连，四面楚歌。8月1日Paul George右腿骨折，而首发球员David West，George Hill和Roy Hibbert也因伤缺席了大量比赛，甚至重要轮换C.J. Watson，Rodney Stuckey，C.J. Miles，Ian Mahinmi和Lavoy Allen也遭遇了不同程度的伤病而无法上场。然而与赛季初的悲观预测相反，Pacers仍然在对季后赛席位保持着冲击。随着球队阵容逐渐恢复健康，艰难赛程的度过以及Paul George在三月中期的可能回归，Vogel连续第五次季后赛出线机会希望在即。 众所周知，正是工作热情、坚持，对，还有乐观支持着Vogel从一个丙级高中联赛的控卫升级为NBA主教练，所有人都不该对这一切感到惊讶。 绝世好乖仔
Frank Vogel的母亲回忆，Vogel上初中的时候，周围很多朋友都觉得大人们都很蠢，但是他观察之后觉得其实他们大多数都很聪明，包括自己的父母。 “爸爸妈妈是最棒的，”Frank Vogel说，“我从来不忤逆他们。 他的童年故事情节很像那种在50年代雨后春笋般出现的迪士尼动画片。不过在这种片子里，情节也不可能太一马平川，主角会有缺点，会犯一两个重大错误，然后被拯救，恩人可能是一只狗，一个警察，一个牛仔什么的，然后大彻大悟实现梦想。Frank Vogel连这点曲折都没有。他和他的哥哥Justin Vogel都是很出色的孩子，Justin可能没有那么纯洁无暇。 “我妻子和我都很惊讶，”Vogel的父亲Frank（有趣的是，Frank Vogel的父亲叫Frank Vogel Jr.，）说：“我们是上辈子哪里修来的福分，有这样两个好孩子？” Frank Vogel的母亲回忆起一次他还上小学的时候，他抱着篮球去球场，刚走出房子几秒钟就见他匆匆跑回来大喊： “妈！快出来！” “干嘛？” “快出来看落日！” 这就是Frank Vogel。 如果硬要让Frank Vogel的父母亲或者哥哥，甚至是他自己回忆小时候是不是有惹麻烦，哪怕是只参与某个恶作剧，那得到的答案只会是： “我觉得他从来没惹过麻烦。”哥哥Justin说。 好吧，麻烦还是有的。有一次Frank Vogel小学对面的咖啡厅老板打电话给Vogel的老爸，抱怨六岁的小Frank Vogel点了一个番茄酱三明治。 这大概是Frank Vogel纯洁性格中“白璧微瑕”的一点。他无比热爱番茄酱，这是他最热爱的调味品。他在任何食物中加番茄酱，Vogel老爹说小Frank Vogel的柜子里永远都会有半打超大号装的番茄酱。有次Frank Vogel老爹看到一件T恤上写着“我要在番茄酱上加番茄酱”，这立马让他想起了儿子。 除此之外，Frank Vogel的独立性将他和众人区分开来。他和大家都相处得很好，但并不是”校草“级的风云人物。就算他上了高中，在校队里打首发控卫让他有了点小名气，也是其貌不扬。他在学业上和球场上都很努力。他也喜欢足球和越野，但篮球一直是他的激情来源。 为了磨练自己，他开始和比他大两岁的哥哥Justin一对一。不管天气又多冷他们都在马路上较量。离Wildwood小镇最近的城市是费城，所以兄弟俩一开始就是费城球迷。在他们的一对一中，Justin扮演Julius Erving，小Frank则是Mo Cheeks。当然，和那个年代所有热爱篮球的孩子一样，Frank Vogel将Michael Jordan视为偶像，卧室的墙上有Jordan的海报，积攒下零花钱去买Air Jordan球鞋。他后来还从Jordan的书里得到激励：“人生最不可接受的就是没去尝试”。这句话成为了他之后永远记住的信条：人生中最大的错误是不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乡下仔的逆袭
Justin回忆道，接下来几天里，Frank Vogel像个疯子一样用各种能想象到的方式转球，包括一边刷牙一遍用牙刷柄转球。就算只有一个人，他都执着于做这样的事情来考验和自娱自乐。他还会自己跟自己打棒球赛，比如说把球往台阶上扔，然后把球打到想打到的地方。 “当他认定某件事时，他就是契而不舍的。”哥哥Justin说。 当他学会牙刷转球后，他在妈妈兼职打工的Urie’s Waterfront餐厅的一名厨师面前秀了一把。那个厨师把看到的传开之后，餐厅的其他人也想看，所以Vogel的妈妈让Frank Vogel晚上下班后过来，在后厨给大家秀。餐厅的工作人员中有一个人曾经挑战David Letterman《大卫牙擦Show》晚间脱口秀的“愚人戏法”环节，可惜没成功，他把节目组的电话给了Vogel建议他去参加。 当时Vogel以为《大卫牙擦Show》只是本地电视台的小节目，所以一口答应下来（事实上那是NBC的头牌节目，比现在的国内的《一周立波秀》高几个收视档次，而且长青超过二十年）。可是Frank Vogel完全没概念，因为平时他10点钟就爬上床睡觉了，最晚也不超过11点。Vogel妈妈打了电话，约定了采访和录影的时间，不久之后全家开车155英里到了纽约市，这时Frank Vogel的头一遭进城。 要表演牙刷转球，肯定要有个篮球。所以两兄弟一人带了一个，在曼哈顿的街头，两个小镇男孩运球穿行于摩天大楼之中。一行人到达洛克菲勒中心的NBC电视台办公室，Vogel走进房间向一名女士表演了牙刷转球，她大加赞赏，问Vogel一家能不能多呆一晚上，第二天给总制片人表演。 “我当时对那个旅馆一晚上多少钱完全没有概念，”Vogel老爹说：“加起来好像一晚上要600美元。” 当天下午，Vogel一家去了帝国大厦，那是1986年，安保措施还没有现在这么严，所以Frank和Justin能把篮球都带到顶楼。如果在今天，他们可能会因为携带具有潜在威胁性的武器（篮球）而被禁止，但Frank 和Justin肯定不会把球从102楼扔下去——虽然这好像很符合Letterman“愚人戏法”秀的主题。 第二天是周三，牙刷转球在总制片人那里直接过关，他还带来个好消息。“愚人戏法”的参与者通常需要等上一年才能上节目，但有人临时取消了行程，所以Vogel有机会在下一周周二就出场，于是，他们预定了下午五点的录影。 消息传回Wildwood小镇。Frank Vogel录影那天，本地报纸和大西洋城的媒体都把这件事放上了头版。那个晚上在NBC的录影棚里，Frank Vogel和父母亲在后台小绿屋候场，而Justin则坐在观众席里。爸爸妈妈紧张的要死，原本很健谈的妈妈一言不发，而原本很内敛的父亲却嘀嘀咕咕个不停。不过，12岁的小Frank Vogel看起来很冷静，完全没有意识到有多少人会看这个节目。 他穿着一件没有扣最上面那颗扣子的红色衬衫，满面笑容的出场，非常淡定，然后轻轻松松地表演了牙刷转个球。David Letterman爱死了这个戏法，节目过后和Vogel一家合了影。录完影，一家人便往家赶，到家时刚好赶上晚上11点半节目播出。一些小镇居民聚集在酒吧里观看小Vogel的全国表演，但是Vogel表现得好像跟自己无关一样。他本来说要睡觉去了，但他妈妈拉着他说至少把自己的那一部分看完。 然后，他睡觉去了，没有然后了。 这一次露脸为他挣到了452美元税后收入。这一期直到一年以后又重播，于是他又拿到了一笔少一些的酬劳。 天生领导者 Frank Vogel和David Letterman拥有相似性格。 David Letterman在印城谦逊的环境中长大，从Ball State毕业之后在当地电台做主持人，还在13频道做周末天气播报员。不过他的梦想不仅于此。1975年，他抛开了家乡舒适的环境，前往洛杉矶闯荡，做一位喜剧和栋笃笑写手。 未来有一天，Frank Vogel也会做出类似的决定，选择未知的远大目标，而非舒适而确定的现在。 他的高中篮球生涯很成功，场均为Wildwood高中拿下大约10分8个助攻，球队也拿下23胜6败。Frank Vogel会说他自己是队里第五好的球员，这并不是过分自谦，他的教练Joe Bimbo也同意这一点。不过即使是这样，对于Vogel来说也是一项成就，要知道在8年级的时候Vogel还是个小胖子。 “我那时候不觉得他未来会有什么成就，”Bimbo说，“他完全没有天赋，只是很努力而已。” 在大家看来，Vogel是个很乐观而且超级坚定的人。小时候，他一板正经地告诉他父亲，他要成为NCAA以及联盟的控卫，然后打进NBA。而到了8年级，他变得现实了一点，参加Boo Pergament的训练营之后，他被打动了，人生理想变成开设篮球训练营教孩子们比赛和生活经验——这一条被记在了学校年鉴里。 首先，他仍然想要为他的高中篮球生涯投入一切，得到一切他能得到的东西。控卫是场上的教练，无论场内场外，他都将之作为“实习”经历。Wildwood高中篮球队出去打客场的时候通常要坐一个钟头以上的大巴，当离目的地还有十五分钟左右，Bimbo教练会让Vogel去把睡着的队友们叫起来做球探报告。他在比赛中也经常和Vogel交流，有时候甚至很严厉。暑假里Frank Vogel会组织队友们训练，有次训练营完了，有个老爷爷开了个豪华巴士服务公司，会接他们风风光光的回家。 在整个高四年级，无论是在场上还是场下，Frank Vogel的成熟、智慧、奉献精神、纪律性、领导力和风度都在无形中笼罩周围的人。这有一个再好不过的例子。在高四的前一个夏天，Vogel的父母亲和平分居然后离婚，小Vogel和妈妈住在一起，12月10号那一天午夜，他们的房子被付之一炬: 那晚，Vogel突然被另一个房间里玻璃破碎的声音吵醒，他以为有人入室盗窃，于是起床开门，烟雾涌进了他的卧室，他看到走廊里火光冲天，就像被困在炉子正中间一样。他爬到前厅一个推拉门边上，但是推拉门烫得根本摸不了。烟雾充满了他的肺，几乎无法呼吸。于是他大吼着让妈妈从自己的卧室窗户爬出去，他自己也爬床到后院去跟妈妈回合。爬出房子之后，门窗开着，所以大火很快从窗子钻进去，吞噬了整座房子。 这场大火的起因至今未能确定，有人怀疑是电气短路。 无论怎样，Frank Vogel和母亲失去了所有物质财产。但是Wildwood是个小而紧密的社区，整个社区围绕在Vogel周围捐钱捐衣捐物。 “24小时内，我就有了新行头，甚至比以前还要好，”Frank Vogel说，“这样帮助支持的举动真是难以置信。” 接下来的几周里，Vogel和母亲住在一个空空的奢侈大公寓里，然后搬去一个朋友家的公寓里度过了余下的学年。仅仅在大火后的几天，Vogel在一个假期的巡回赛里打出了单场15助攻表现，并被选为MVP。 失去房子和财产并没有激励他，但也没有打击到他。 “只是生活中的一课而已，”他说，“关于如何应对挫折，让篮球成为你的避难所。” （第一篇完，待续……） ----- *Frank Vogel的父亲是Frank Vogel Jr. **Frank Vogel的母亲是Fran Vogel，她的本职是秘书，夏天她会去Urie’s餐馆做服务员来帮Vogel筹学费。“这让你保持年轻，”她说，“我的身材好极了。”她是个健谈的女士，很善于吸取顾客的建议。比如说有的顾客会问：“你这是有外八字脚么？”她会说：“我以前有但是现在改过来了。”她现在就职于New Jersey州 Hammonton的一家厨房设计建造公司。Vogel的父亲大多数时候是一名自由职业者，拥有标志设计公司，出版房地产指南等等。 2015年3月10日 Frank Vogel——人生赢家（二）
上回说到Frank Vogel的童年和中学时代，今天从他在Juniata大学打球说起。这是一所注册人数约1500人的宾夕法尼亚州Huntingdon的丙级联赛文科学校。因为他出色的高中成绩和饥不择食地填写申请表，他拿到了学业奖学金。重新掂量了自己的篮球潜力后，他还是现实地为自己找出路_他报一个医学预科课程，立志做一名医生，同时又兼职做青少年运动教练。 尽管如此，在他大一那年发生了一件事最终彻底改变了他人生的方向。他观看了1992年3月28日Kentucky对Duke那标志性的NCAA东赛区决赛，重建了数个赛季的Kentucky将卫冕冠军Duke拖进了加时赛，最后31.5秒两队5次交替领先，直到 Christian Laettner在弧顶接到跨场长传命中一记足以载入史册的转身跳投。 Duke大学晋级四强并成功卫冕，但Kentucky主帅Rick Pitino却已经征服了Frank Vogel。Frank Vogel并不是对Duke或Mike Krzyzewski没好感，但是Pitino在Kentucky的故事给了那个满怀期待的孩子极大地鼓舞，令他辗转难眠。在Kentucky比赛期间，他在电视上看到Pitino教练在上任新闻发布会上宣称，他将带领Kentucky取得成功，并且是马上取得。（多年后，并非巧合，Frank Vogel会在他自己的上任新闻发布会上说同样的话，就像复制了当年的Pitino一样）。 在Rick Pitino身上，Vogel看到了一个教练靠着“比视线内的所有人都要努力，但要带着正能量、信念、和连自己都羡慕到爆的火热信心”，完成对一支废墟中的球队重建的过程，看着Rick Pitino的球队逆袭，这让Vogel开始思考一个远比“牙刷转个球”更困难的目标。 “那可以说是人生转折点。”Frank Vogel回忆道。 做一个篮球教练，正式成为了他新的奋斗目标。在Duke险胜后，Frank Vogel跑回去Juniata学校的球场一个人对着篮筐砸了三个小时，好燃尽自己的肾上腺素和内心的兴奋。在Juniata两个赛季后，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发育成熟，并且成为了球队队长，但他开始越来越不顺心。因为医学预科的课业并不顺利，做医生的方向已经比较渺茫。而且，他意识到，如果他呆在原来的学校搞篮球，他很可能就只能在一所高中或者丙级联赛球队做个默默无闻的老师。他想全身心地投入，他想每周7天每天24小时都沉浸在篮球里，执教一支就算是圣诞节都肯训练两次的球队。 他想走Rick Pitino的路，这意味着他必须师从Rick Pitino，而前提就是怎样毛遂自荐。（注：图片中的是Rick Pitino去年入选名人堂时，Frank Vogel在现场见恩师） 美版程门立雪 在1994年Juniata的大三学期后，他深信自己是时候要”闯关东“了。在那个e-mail都不盛行的年代，Frank Vogel要用最古老的方式去碰运气——写自荐信寄过去Kentucky。 在父亲的指点下（他甚至帮忙用打字机打字，因为Frank Vogel不会用打字机），Frank Vogel写信给Pitino教练和资深体育器械部经理Bill Keightley，这位仁兄专管学生助理的任命。Frank Vogel描述了他大四转到Kentucky大学的计划，还有成为一名篮球教练的渴望，当然还有对Rick Pitino教练的各种崇拜和愿为他赴汤蹈火的决心。说白了，他希望在球队当个一名学生助理。 当时Frank Vogel的父亲都不知道泼不泼儿子的冷水好：“作为一个父亲来讲，不好办。能有多少（甲级联赛里的）工作岗位等你去做？当时我都不看好。” 申请表被打了回来，因为没有职位空缺，而且只有Kentucky本州的生源才有资格申请学生经理，但是Vogel并未因此放弃，他打算曲线救国。 话说他在念高中的时候，曾经毛遂自荐去过一个Five-star青少年篮球训练营。那个青少年篮球训练营收纳的都是州里的顶级高手，其实当时Frank Vogel自己并不够班，不过一腔热情又肯给学费，对方也破例让他参团。如今，Frank Vogel又给这个Five-star训练营写信，说自己愿意“回馈恩师”，希望自己可以在训练营里免费帮手做教练——其实他是想在训练营里混个脸熟，因为有很多大学教练会去那里看苗子。 对方也破例录取他，就看在他曾经是训练营学员的份上，而且那封自荐信确实写得感天动地。在训练营里，他“卖命”地勤奋帮忙，好让训练营的主管知道他是有料之人。同时，Frank Vogel又向他们坦白了自己希望与Pitino能见上一面。 终于有一日，当Frank Vogel正在室外球场上带队的时候，训练营主管带着Rick Pitino和他的助教Jim O’Brien从旁经过。Frank Vogel当面诉说了他的敬仰与梦想，并且告诉他自己的计划——放弃自己在Juniata的大四学年转学至Kentucky（当时他已经在6月21日自己生日那天收到录取通知）。 Rick Pitino寒暄了几句，叫Jim O’Brien过来记下这小子的信息。Rick Pitino礼貌地打发了他，并告诉他没有工作给他。不过如果他真的来Lexington 了（Kentucky大学所在），欢迎去教练办公室打声招呼。 其实这次对话什么实质性内容都没有，不过对Frank Vogel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跟他握手的时候就做出了决定。”Frank Vogel说道。 Frank Vogel也写信给其他几个教练写过自荐信，像是George Mason的Paul Westhead和James Madison的Lefty Driesell，但是都石沉大海。 由于没有退路，他认为自己应该对于自己转学Kentucky孤注一掷并坚持到底。也正是这样一个大胆的且不合逻辑的举动，引得他一众亲戚朋友大吃一惊窃窃私语，但也没有人公然阻拦他。谁忍心告诉这个绝世乖仔不用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就连他在Juniata的队友们都支持他的梦想，他的教练(其实也只是个兼职教练)Jim Zauzig支持他，他写了封推荐信给Jim O’Brien——这个人是Frank Vogel真正的“贵人”。（未完，待续……）
2015年4月29日 Frank Vogel——人生赢家（三）
1994年8月中旬，大三的Frank Vogel离开了家乡Wildwood小镇，开前往Lexington——Kentucky大学所在地。12小时的车程，带他进入了一个新世界，一个从未想象过，但正是他所想追寻的世界。但首先，他得想办法融入。 得益于之前他在Juniata读医学预科的学分，他在Kentucky主修生物学。当时他想，如果在Kentucky的篮球生涯不如所愿，自己还可以有B计划，做个高中老师兼篮球教练，毕竟教理科的中学老师比教体育的抢手。 由于Frank Vogel报到较晚，他被分配到国际留学生住宿区，和一个希腊室友住在一起。住宿区的位置对他来说几乎完美，就在学校篮球队Wildcats驻地附近。Wildcats的队员们就住在那里，旁边还有以前Kentucky男篮比赛的旧址，现在成为了体育纪念馆、篮球队办公室和训练场。 到Kentucky的第一天，他就去拜访了Bill Keightley，那个管学生助理任命的器材经理。然而，Keightley仍然告诉他，他不能当学生助理。但是大概是被这个东部少年的坚持所打动，Keightley欢迎Vogel有空的时候来看看训练。八字有一撇了！Vogel呆在篮球装备堆里，期望有一天能有机会打个“斗牛”赛什么的，期望有一天需要一个第十人来“凑脚”打全场五对五。可惜他从来没成功过。通常训练场都能有15个人，因为球队有一些之前的毕业球员也会回来打。 所以Frank Vogel只能在球场边上的篮筐下面自己练自己，设一个投篮顺序自投自抢，练运球、加速跑什么的，最多能练个90分钟。他记得有两个Wildcats的队员Mark Pope和Walter McCarty曾经很疑惑地看着他，就像在想：“这个小丑到底是谁？” (Mark Pope后来在1997被Pacers次轮选中，而Walter McCarty后来则被波士顿选中。关于两人与Frank Vogel的渊源，后面再讲) 几周之后，Frank Vogel觉得求职无门，决定利用一下之前在Five-Star篮球训练营偶然间建立的关系去找找Jim O’Brien。Jim O’Brien在费城长大，而Wildwood小镇就在费城的西南郊，这是Frank Vogel“拉家常”的唯一切入点。不过，Vogel并不是去乞求O’Brien，而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推销自己： “呐，我就是想要一个机会来帮你们。我是个好人，我不会制造任何麻烦，而且愿意每时每刻工作。另外你们的学生助理没有一个人有篮球背景，而我打了3年大学篮球，我懂篮球，想当教练。你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来帮你，我会做任何你吩咐做的事情。” Jim O’Brien想起了Frank Vogel之前大学教练Zauzig写来的推荐信，被Vogel的能量和真挚所打动，于是去找了Pitino推荐Vogel，Pitino同意了。 Frank Vogel的时机刚刚好。那时候球队需要一个人协助录像剪辑师George Barber来跟外面交换录像带。这份工作的内容包括给比赛拍录像，建资料库，给其他学校寄录像带供球探之用，也向其他学校要录像带。他在一个小拷贝室里分配到了一个格子间。 当时，大学篮坛刚刚开始流行一个录像剪辑系统Avid，在电脑上记录视频并做简单的编辑。Kentucky是全国最早采购这套系统的大学球队之一，这意味着，没人会用它。 “你是电脑高手吗？”Jim O’Brien问。 “当然了。”Frank Vogel不假思索地答。 Frank Vogel都够大胆，其实他连打字机都不会用。不过已经走了这么远，他死都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那时候E-Mail还是个新鲜事物，Vogel甚至还没法在脑中理解这个概念。 他手中所有的工具就只有那个公司的800服务热线，可以在有问题的时候打电话。Vogel说他那时候有三周的时间一天打五十个电话去问客服代表问题，那个客服代表其实也是半桶水，两人就摸索着用，最后还是弄会了。 与此同时，Frank Vogel的父母亲和家里的朋友问他有没有在新学校交到朋友，他没有。除了在篮球队里的人和联邦快递的快递哥之外，他不认识任何人，甚至没时间认识其他人。不过他发现他找到了自从他观看那场1992年Duke和Kentucky的经典篮球大战以来一直在追寻的东西——最高水平的，最激烈的大学篮球，一周7天，一天24小时，真正地投身其中。他热爱其中的每个细节。（未完，待续……） 2015年4月30日 人生赢家（四）
接下来这个赛季，Frank Vogel已经站稳了学生助理的位置。Pitino这时做了一件他教练生涯从来没干过的事情：组织了一支低年级的“靶子队”，成员包括Frank Vogel、其他一些龙套，以及另外4名拿篮球奖学金的球员，其中有一年级生Nazr Mohammed。因为高年级的天赋满溢，Mohammed这时不可能拿到太多上场时间。并委派1984年的高中篮球先生、Kentucky的助教Dalray Brooks负责带这靶子队。他简直毫不留情面，他们不跟正式代表队一起训练，但是训练里同样是无休无止的奔跑。每一个失误都要被罚跑得更多，直到每一个人都精疲力竭，训练才会被迫停止。这支靶子队要跟Hanover College， Vincennes Junior College和一些预科学校这样的校队打15场比赛。Frank Vogel回忆自己是这支靶子队里的2号或3号得分手。 另外，每周这支靶子队能够很荣幸地和正式代表队打一场训练赛。至少，这对于曾经的NCAA 丙级联盟控卫Frank Vogel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经验。 “我只记得他们的身材，”Vogel回忆说，“比如说当你想要上篮得分时6尺11的Walter McCarthy飞过来，比如说被Tony Delk和Antonie Walker包夹，好像他们快把我撞飞了，但实际上他们根本没碰到我。他们的手超快，根本用不着跟我身体对抗。” 同时，为了拿到生物学学位，Frank Vogel还有18学时的课。学位课程通常晚上在实验室里上，持续四个钟头。他每天的日程就是，凌晨4点到训练馆准备，5点和靶子队练两个钟头，洗澡，然后早上8点上第一节。如果两节课之间间隔比较长，他会去体育馆给队员的个人训练打下手，然后从下午2点到6点给校队训练帮忙。有时候他会偷跑去做一些行政工作，比如录录像和寄录像带。晚上他有时会呆在有机化学实验室，有时会和球队一起看录像，或者帮Jim O’Brien干活。他经常只睡四个钟头甚至更少，有时候为了干活还得熬通宵。 “这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年。”Vogel说。 最令人感到欣慰的是，Rick Pitino并没有让Frank Vogel失望。 “这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事都与众不同，”Frank Vogel道，“他理解能力的敏锐度，看待发生在每一回合的所有细节的能力，以及看待日常生活就像一个重要的大学篮球队一样的能力。我一百万年都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 Kentucky在1996年战胜Syracuse拿到了NCAA冠军。这是Frank Vogel的第二个赛季，这场决赛中，他已经可以以学生助理的身份坐在板凳席末端的角落里（上图）。在他在Kentucky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赛季里，他作为正式的录像剪辑师，坐在板凳席看着Kentucky在决赛里输给Arizona，决赛是在印城的RCA Dome体育馆。日后，他最狂野的梦想，在这座城市成为了现实。（未完，待续……）
2015年5月6日 人生赢家（五）
但外州小子的传说打破了固有模式，最后逆袭名校的故事让人津津乐道。当时Kentucky的球员Mark Pope——他后来在Pacers效力了一个赛季，现在成为了杨百翰大学的一名助理教练，一提到Vogel的名字便神采飞扬，他对自己这个经过修饰版本的故事 如数家珍: “这个故事我至少讲过500遍！”当接到电话时Pope大笑着道，“不骗你，我认为这是篮球运动中最伟大的故事。” 从Pope的 口述版本来看，Frank Vogel在Kentucky出现，敲开了 球队器材经理Bill Keightley家的大门 ，当场就挨了一通臭骂。 “我告诉你，候选名单排到10年后了，你不能呆在这！”Keightley朝Vogel吼道。 Mark Pope说尽管如此，Frank Vogel仍然在纪念体育馆外他的汽车里等待了整夜。Pitino在早上6点出现，看到了那个苦 缠了他整个夏天的少年，却足足骂了他5分钟，责怪他把车子停在了不该停放的位置。然后，他就邀请Vogel到他的办公室。 “接下去的事情你知道咯，这个哥们就成了首席学生助理！”Pope说，“几个月内，Pitino教练弄了个靶子队。他可能跟你说他是为了训练Mohammed，这就是扯淡，他就是为了折腾该死的Frank Vogel。我真没骗你！” “这真的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故事！我不知道这个故事真实成分到底有多少，但是我就这样诉说。我对每一个来到我办公室想要转业做教练的孩子都会说那个故事。” 一直以来与Frank Vogel共事于O'Brien在Pacers制服组的Walter McCarty虽然没有什么夸张的故事，但是他对于Vogel在Lexington的首次亮相仍然记忆深刻。 Walter McCarty现在在Boston Celtics为Brad Stevens教练担任助教，这位出生在印州的球员教练对Frank Vogel的评价非常中肯：“他来的正是时候，早些时候你会看到他为了球赛爆发出的激情和工作态度。他为了进入球馆或者帮助任何人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更多。” “在为Pitino教练工作期间有搞笑时刻。如果录像停了或者出了一些问题，Pitino教练就会呼喝Frank，但是Frank不知怎地总会让录像机恢复工作。无论被要求做什么他总能完美完成工作。Pitino教练和Jim O'Brien教练都是非常严苛，但是他们好像从来也没有看到过比Vogel为他们工作做得更好的家伙。” （未完，待续……）
2015年5月11日 人生赢家（六） 1996-97赛季，肯塔基大学在总决赛败给Arizona，结束了NCAA征程，Frank Vogel的执教生涯也面临转折点——不过，是被动的转折。 回顾自己在肯塔基度过了3年，Frank Vogel在制服组地位逐年提高。一开始只是办公室临时工和学生助理，表现得比那些仅仅是想要戴上“肯塔基篮球队一分子”光环的孩子们要好；之后，他成长为一个成熟合格的学生助理和靶子队球员。第二个赛季后，肯塔基拿到全国冠军，Jim O’Brien想为他在NCAA二级联赛的学校里找一个助教的职位。不过，Frank Vogel想呆在一级联盟，他甚至去了Illinois大学的Lon Kruger教练手下想碰碰运气，但是又临时取消了这个安排，因为Rick Pitino决定留他做录像剪辑师和篮球事务总监。 当时Frank Vogel以为，Rick Pitino会在Lexington呆到老，而当时Pitino也是这么对记者说的，看起来他也完全没有理由离开。在肯塔基大学，他时神级教练，魅力十足，看起来一切都很完美。 然而三年前，Frank Vogel走马上任录像剪接师时，Jim O’Brien在Vogel的笔记本里装了个Avid录像剪辑系统，这冥冥之中似乎暗示着改变—— “现在所有的NBA球队都用它，”O’Brien对Vogel说，“世事难料，你得用聪明才智学习这台机器和它的软件，因为你这身功夫，在NBA有市场价值。谁知道呢，搞不好过两年Rick Pitino就去NBA了。” 的确如此。1997年5月7号，Rick Pitino突然和Boston Celtics签下了一份10年7000万的巨型合约，身兼主教练，总经理和首席执行官三个职位（这当中Celtics管理层还得罪了Larry Bird，大家可以回顾我站翻译的《鸟瞰全局》精选第五篇，是一个让你脑洞大开的故事，从此你对NBA高层的运作理解将上另一个档次）。 这对Frank Vogel意味着什么呢？鸡犬升天去NBA？恐怕是一厢情愿——Rick Pitino是一个小算盘极多的人，他原计划居然是请他家的保姆的老公——一位肯塔基Lexington地区的高中篮球教练去担任他在Celtics的录像剪辑师。 得知这个无奈的决定后，Jim O’Brien对Vogel说，无论要去哪里找工作，他都会为Vogel背书，也会试着去说服Pitino在肯塔基大学的继任者Tubby Smith，留Vogel在队里继续工作。 没想到，Frank Vogel的人品让他遇到“贵人”。Jersey Red Ford是Rick Pitino的随队厨师，跟随他从肯塔基大学到Celtics。老Ford比Pitino年长二十岁，是一对忘年交。老Ford时也跟Vogel有多少交情。Vogel除了当学生助理外，有时候也兼职做小弟，接送Pitino的朋友们，他的风度和态度给Pitino的朋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老Ford听说Pitino不打算带Vogel一起走时，他看不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不带上那个孩子？”他冲着Pitino大吼，“那孩子有前途的！” O’Brien也在敲边鼓，所以Pitino终于良心发现，任命Vogel为Celtics的录像剪辑师，他保姆的老公担任助手。 就这样，Frank Vogel被带入NBA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他高中一二年级发现NBA球员梦破裂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进入联盟。如果Rick Pitino当时不是决定跳槽去Celtics，并且带着Vogel一起走，那Vogel现在可能就是一个NCAA一级联盟的教练。Pitino肯定会帮他物色一个助教岗位，然后他凭着努力工作走到主教练这一级别。 去了波士顿之后，他还得整天泡在录像室里面，准备Celtics下一个对手的录像剪辑，没时间睡觉。在办公室沙发上睡觉的次数比在公寓里还多。当然，他还在如饥似渴的学习。 Rick Pitino在Celtics的教练生涯并不成功。1997年选秀，虽然Celtics的战绩最烂，但状元签却被Spurs给抽走了，选中了一个叫Tim Duncan的年轻人。就算后来选了Chauncey Billpus，他们也从来没有一个赛季能有好战绩。在三个半赛季里拿到102胜146败之后，RickPitino被扫地出门，回到了大学篮坛。不过Frank Vogel倒是因祸得福，因为Jim O’Brien接过Rick Pitino的位置担任主教练，而Vogel终于顺理成章地走出了录像剪接室，担任NBA球队助教。（未完，待续……） 2015年5月14日 人生赢家（七）
第一次约会是在意大利餐厅。Vogel讲了自己的故事，说自己梦想成为一名NBA教练。他的执着和远见让Sia印象深刻，为他赢得了第二次约会机会。那次他们本来是准备去看Will Smith的电影《全民公敌》，但是Vogel问Sia能不能让他顺便去下训练馆赶工。Sia欣然同意，在沙发上一边看杂志一边等Vogel用Avid软件编视频等了90分钟，这就是他们的第二次约会。然后他们去了第三次约会，终于看成了电影，两个人最终在2001年结婚。 虽然Rick Pitino离开了Celtics，Vogel却是离他的梦想靠近了一大步。O’Brien成为了主教练，提拔当时还未满28岁的Vogel成为助教之一。Vogel终于可以坐在替补席了。O’Brien的波士顿的执教生涯算是成功，执教的两个完整的赛季都杀入季后赛，还在2002年大爆冷门杀进东部决赛。但是，因为和总经理Danny Ainge的建队理念冲突，Jim O’Brien在2004年1月28日主动辞职。Frank Vogel则在余下的赛季担任临时主帅John Carroll的助教。夏天过后Jim O’Brien被聘为76ers主教练，并把Frank Vogel给挖了过来。76ers当年杀入季后赛，Allen Iverson打出了职业生涯数据最佳的一季，可惜O’Brien又一次和管理层闹掰，呆了一个赛季就被炒了。 Jim O’Brien的继任者是Frank Vogel的儿时偶像Mo Cheeks。出于礼貌，76ers还是留了一个Mo Cheeks制服组的面试机会给Vogel，但Vogel明白，自己毫无胜算。接下来两个赛季，Frank Vogel在联盟中挣扎生存，05-07赛季分别担任Lakers和Wizards的兼职球探，开着货车游走在费城纽约新泽西各地，回家写报告传给两支球队。 Jim O’Brien在2007年在Pacers上任，Frank Vogel再一次追随，在3个半赛季后接替O’Brien，正式成为NBA主教练。37岁，联盟最年轻教头。这一天，距那场埋下Vogel教练梦想种子的“肯塔基-杜克”世纪之战15年，距Vogel第一次驱车前往Lexington追梦12年半，距Vogel第一次迈入NBA联盟也已10年。年纪虽轻，但信心十足，因为他为此早已呕心沥血，万事俱备。 他上任后的第一个小举措，是让主场DJ在开赛前播Black Eyed Peas 的《I Gotta Feelin》，效果显著。歌词如此开场：“我感觉今晚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这反映了Vogel阳光正面的个性，也悄然改变了球队和赛季的走向。（未完，待续……） 2015年8月16日 人生赢家（八）
对手上的球员知根知底，手上的球员又争气，Frank Vogel执教渐入佳境，但也开始面临一个问题：除了跟其他教练一样面临着排兵布阵的难题之外，Vogel需要学会如何找到工作和生活的平衡点。在为Rick Pitino和Jim O’Brien作为录像剪辑师和助理教练效力的期间，Vogel几乎是以工作狂的姿态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在繁忙期间一卷又一卷的比赛录像接踵而至等待分析，除此之外，Vogel还负责尽可能记录联盟其他29支队所有的战术套路，有些时候一天24小时全用来工作都不够。 这也直接导致有时Vogel会因为先前工作过度疲劳而有些神经衰弱。他也把这种习惯带到了主教练岗位上，导致有些时候榨干了自己，这样的过度消耗发生在比赛日的晚上，甚至影响了他临场决定的准确性。 2011-12赛季，Brian Shaw加入了Pacers教练团。Vogel从Shaw身上学到的第一课便是劳逸结合。Brian Shaw之前的老板“禅师”Phil Jackson从来就不是个工作狂。Shaw来到Pacers第一个赛季的第一个月，就建议Vogel多休息一些，多花点时间陪家里人，让他相信，助教团本身有能力帮忙，而作为丈夫Vogel也有责任要照顾家庭。（笔者注，我第一次去印城入球队教练办公室时，那是季后赛比赛日早上，虽然没有安排早训，但Frank Vogel早早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反而Brian Shaw人影都不见。带我逛的球队录像剪接师王慎行说，Brian Shaw通常都是这样，工作生活比较平衡，不会过度紧张） “当我刚来的时候，Frank没日没夜的泡在办公室里研究录像带。”Brian Shaw说道，“他有两个小女儿，这时如果错过了任何时刻，比如说在学校的表演，舞会，毕业典礼什么的，时光都不会倒流。我一直试着告诉他说那些事情相当重要，他得学着在工作和生活间平衡。有些时候比赛会让人精疲力竭，但哨声结束，只有家庭带来的无条件的爱，是无法替代的。” 在Frank Vogel自己看来，他仍然比联盟的其他任何主教练看更多的录像带，他的球员也是。他有时候会在录像间歇插入一些《洛奇》、《大联盟》、《阿甘正传》之类的片段来传递他想法或调节气氛，以避免纠结在录像带中的每个细节。他正学着花更多时间直接和球员交流，和家庭交流。比如说，因为周五要去克利夫兰打客场，Vogel不得不错过他女儿的校园比赛，但下周三有空Vogel就会学校去观看女儿活动彩排。 Frank Vogel够强硬么？他永远的彬彬有礼和乐观向上，是否会妨碍向球员灌输原则时的效果？ “我不觉得。”David West答道，“当你在场上打的很糟糕的时候，他不会掩饰对你的批评，但他也不会无端的发火拿人开刀以树立自己的威信。他生来不是那种人。” 2013年的东部决赛，West见识过了Vogel的怒火。Pacers头两战在迈亚密打成1:1。好不容易拿到的主场优势，第三场却在家门口拱手让出，96：114大败而回。赛后更衣室的场面很不好看。 “我不记得他发过那么大火，”West说，“他大吼大叫，摔东西，气得发疯。但是他很真诚，不是想把人批得一无是处，而是就事论事，你知道那是发自肺腑的。” 这看起来是典型的Vogel风格：就事论事，把球员们当成年人来对待。 “要说他对更衣室失控那可没这回事，”George Hill说，“他能掌握好平衡。他把我们当普通人，更衣室里每个人都尊敬他。” 除了大棒，有时候胡萝卜是必须的。2014赛季常规赛末段，Pacers磕磕绊绊的拿下东区第一种子，首轮对上亚特兰大，Hawks的阵容对位给Pacers造成了巨大麻烦，Pacers主场第一场败北。赛后几乎是世界末日，全世界都在不停地回放常规赛最后六周的负面消息。 一位网络电视评论员评论道，Frank Vogel最好把这班作死的球员掐死，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告诉我们，他不打算这么做”West说，“他不会火上浇油，这不是他的方式。他非常诚恳和真实，带给你最纯粹的乐观。当你打得不好的时候，有的教练会火上浇油，或者简单的责怪说‘这群人没有对我作出回应’，但他从来不这么做。” 此外，Frank Vogel比大多数NBA教头愿意听取别人的意见。他对意见持开放态度，不管最后是否采纳。回到对亚特兰大的系列赛，第六场，Pacers在此前2：3落后，面临首轮被黑八的尴尬处境，比赛前Frank Vogel曾收到教父Slick Leonard的电话，当时他手机不在身边没接到，但发现之后马上打了回去——Slick在电话中给出了一个他认为合适的轮换阵容。Frank Vogel最后找到灵感，虽然没有完全采纳后者的提议。 “任何时候，有Slick Leonard的建议摆在你面前，谁会当耳边风呢？” Vogel事后说。 那一次，Pacers最终有惊无险的拿下了第6场，并且赢下了随后的Game 7。第二轮4-2击败了Wizards进入东部决赛，面对老冤家迈亚密，球队苦战6场，再度饮恨。2012-13赛季被大家认为是战绩优异，但上个赛季，球队常规赛战绩更好，季后赛也只少赢了一场。 一路走来，Frank Vogel都坚持用人不疑，尤其是对于Roy Hibbert，这位经历职业生涯最大低潮的中锋。Frank Vogel认为如果执教的球员合适，NBA的教头并不需要太过严厉地靠骂球员来让他们反省。虽然他从未在NBA打球，甚至大学都不是在高级联盟中效力，在接手Pacers之前没有任何主教练的经历，但他从来没觉得有哪个球员会质疑他的权威。 “就算一个球员状态再差，我也不希望用对他发火的方式来取得回应。我把赢球更多是看做良好习惯的培养。当一个球员在场上迷失，我要做的只是重新点醒他们，让他们记起胜利的法则。” （可惜Roy Hibbert自己不争气，今年暑假被交易到洛杉矶之后，还被媒体套话，说自己希望自己有一个有NBA实战经验的教练。虽然他马上澄清说不是对Frank Vogel有意见，但多少也道出了自己心里的观点） Frank Vogel都和媒体关系良好。主教练需要每天都回答媒体的问题，在比赛日甚至要回答三次（早晨投篮训练后，晚上的赛前和赛后）。每次接受采访，Vogel总是很耐心，而不像有些主教练会不耐烦。 这里有一个令人记忆深刻的例子，发生在两个赛季前对纽约的系列赛。球队在曼哈顿体育俱乐部完成训练之后，一大群记者围着他抢占有利采访位置，一堆话筒伸向他的嘴边，那些灯光之类的采访器械挤在一起，那情景就像在做牙医检查。这种情况下，其他教练通常会抱怨让记者们给点呼吸的空间，但Vogel只是微笑着说：“大家将就站近一点好了。”然后开始冷静的回答所有问题。在赛前采访结束之后，他会祝愿所有记者能在稿件截止期前顺利交稿——这是他的创举，NBA史上第一人。 记者们很喜欢Larry Bird在采访时的直言不讳，但跟他比起来，Vogel并不经常语出惊人。他不会公开批评球员或者任何人，反而会刻意维护一些在比赛中发挥不好的球员；当球队令人沮丧时的大败，Vogel最多也只是声音低沉，表情僵硬一些，而不会跟记者作对。所以，当去年Vogel获得职业篮球记者协会奖，以表彰他对媒体和球迷的优异合作以及执教的优秀战绩时，业内都觉得是实至名归。 Larry Bird一直认为，NBA教练正常的执教周期是3年，他自己也在执教Pacers三年后辞职。他觉得，82场比赛的漫长赛季，全队呆在一起的时间这么长，有时候球员会挑战教练权威，有时候教练会对球员大发雷霆，或者过于关注球员的弱点，甚至产生敌意。 然而Vogel已经打破了这个定律，并且有希望彻底颠覆它。在Pacers的NBA岁月中，其他执教Pacers四个赛季的主教练的最后一年都是狼狈不堪，战绩低迷，前途黑暗，连Rick Carlisle都不能幸免。然而Vogel并未如此，就算球队今年错失了季后赛，大家都看出了他和球员确实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他迈过三年的里程碑，并且希望能像Greg Popovich那样执教得更久。Frank Vogel在去年十月份签下多年续约合同，绑定了未来的Pacers岁月，并且依然保持着高昂的工作热情. 1994年，Frank Vogel敲了Rick Pitino在Lexington的门，决心为篮球奉献所有，直到现在，他仍然如此。他拿到了一份体面的合同让家庭衣食无忧，他的名声也逐步为人所知。但金钱并非他的动力，他的动力来源于一个过程——带着一帮有求胜心的球员和教练，帮他们找到胜利之匙。 “有成千上万种方法去修行，对手有成千上万的细节能被我们拆解，每一天我都迫不及待想跟我们的球队分享。”说道这句话的时候Vogel声音都变得激情澎湃，“我喜欢利用我们的系统来掌控一切变化，把我们的对手的一块块拼图拼凑起来，看看如何才能拼出 ‘胜利’ 两字。我喜欢分享这一切。” 那当要面对一个全新的对手的时候呢？ “那就再拿一副全新的，再重新拼好就是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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